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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热·烈火·死亡

——浅读《雷雨》所触

2021-04-20 09:30:58

  怨恨,情爱,在角落里肆意编制的线,剪不断的愫结,理还乱的缠绵,支离破碎的熙攘繁盛,终是在雨倾盆而下的那一刻轰然落幕。

  他们是这样一群令人怜悯的动物,怀揣着最原始的欲望,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蠢蠢欲动,仿佛命运由自己控制——不平,奋起,挣扎,执着,却忽略了生命本质的泥沼与深渊,忘却了徒劳的悲凉与满目荒唐

  我以俯视的角度看他们的自我救赎,看他们被卷进命运主宰的洪流,看他们迫切地,渴望洗净一身罪恶,亦是奋不顾身地燃烧。然而面对所能触及的空气与水,临着迷惘的前行,不知是进是退,不知是等待命运张开巨大的口将我包裹,还是不平,奋起,挣扎,执着?

  我瞪着迷茫的眼,看她拈住团扇的柄,立在窗前,选择烈火,选择炽热,踏上自我毁灭的路。

  蘩漪,就像她的名字那样,有水草的韧性和隐忍,有水的清澈和包容,臣服于最灰败的婚姻,执迷于最隐晦的爱情,攥紧着回忆的尾巴不愿松手,独自耿耿于怀,歇斯底里,将一切逼上了绝路,将自己的灵与肉扭曲成在烈火里焚成灰的魂。

  罪恶的源头是封建家族的劣根吧,这类腐朽颓靡物质的存在让数千女性曾在阴沟里讨生活,乖戾而燃着不灭的火,流着委屈且滚烫的泪,可她们都不曾是蘩漪,多半是因为压抑着欲望与爱,更多因为没有她愤然的挣脱,正是这冲击在她血管里的勇,嵌在灵魂里的强悍,她才如此明艳,坦荡地偷窥禁忌的秘密,揭开了光影流离间的不堪阴暗;正是她烙印在骨上的疯魔,羁绊在筋肉间的痴狂,她才能冲破云间暮霭,留下滚滚惊雷和大雨磅礴。

  因而蘩漪永远不可能是水,她是一把用激流与急湍做成的刀,她是犀利的,包裹在灰暗的刀鞘里,但每次出鞘都是致命的进攻,每种刀法都能带起一阵阴鸷的风。但她所深爱的那个人,萍,单薄而苍白的浮植,懦弱的,不停的用干净和纯洁的灵魂来洗涤罪恶的悲剧,他爱的只是水一样的涟漪,而非那站在极端尽头而矛盾的蘩漪。

  漪好像没崩溃大哭过,也不像凤喜欢趴在母亲膝上或是萍怀里呜咽,她没有能懂自己的人,最后也没有真正爱自己的人,所以哭泣也只是捂住嘴默默流泪罢。可样眷恋萍,萍还是那样依恋凤,两者没有任何区别的,他们以为自己攀上能拯救自己的绳索,而粉身碎骨的那一刹那却发现绳索不过是稻草罢。萍追随着凤去了,漪选择疯魔成性,孑然一身。

  教堂里弥撒的钟声响起了,漪会不会记得旧时着黑色旗袍的自己,把玩着团扇,似是因生气而愤愤说的那句话?

  她不会记得,因为她已经燃烧过了,精魂也已经冻成了死灰。

  可是我记得。我所期盼的,渴望的,炽热的火光,毕毕剥剥的柴裂,霎时间消失的知觉,只为成为一缕烟,一撮灰。作者:施瑀昕 芜湖一中高三(1)班



稿件来源: 繁昌区融媒体中心

编辑: 叶宇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