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人:一碗米饭的故事
2019-11-08 16:38:21
“民,以食为天!”吃饭是人们生存的头等大事。
繁昌地处江南鱼米之乡,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以米饭作为主要食物,吃米饭已经是繁昌人的生活习惯,繁昌人不管到哪里都喜欢吃大米饭。然吃饭也有故事……
据《繁昌县志》记载:明朝嘉靖年间,繁昌县峨山镇的接官村出了一个大官,名叫徐贡元,在朝廷任户部侍郎,相当于今天的财政部副部长。
徐贡元为官清廉正派为人忠厚,而且颇有文才。传说徐贡元任户部侍郎时,时刻为家乡百姓着想,总想为家乡人民谋福利。听说家乡受灾收成不好,赋税又重,他总想能减轻家乡百姓的负担。怎么能为民谋福呢?他一直在动脑筋想办法。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想了个主意出来。这是一天在吃饭的时候,由于饭盛得太满了堆得又高,他老是在一个地方扒拉。吃着吃着,另一边堆得高高的饭倒了下来,这使他心窍大开。第二天,他上朝奏本说:“我主万岁,大事不好,我繁昌倒掉了一座饭箩山,把繁昌县的农田压掉很多的,繁昌的老百姓,别说交钱粮,就连自己饭也吃不饱了!”皇帝听了果然大吃一惊,说道:“爱卿,这样一来,如何是好?”贡元说“皇上爱民如子,百姓遭了天灾,皇上只有免除他们全部钱粮,发放救济才是。”于是,当年繁昌农民不仅没交钱粮,还享受了皇恩救济。
第二年,繁昌没受大灾,情况有所好转。相信正统,并且唯心的贡元以为,农民种田,应该向皇上缴纳钱粮,不然老天将不容许。于是,他又向皇上奏本说:“我主万岁,繁昌饭箩山倒掉后,承蒙皇上救济,繁昌人民感恩戴德不尽。一年来全力以赴,又扒出一些田地了。这扒出来的田地,应该上交钱粮才是。”皇上听了说:“准奏。”于是繁昌县农民又向皇帝交纳钱粮了。不过,交的数量很少。为了向外面讲得通,他把繁昌田亩的数字减少了。按照实际田亩平均下去,繁昌田的面积被弄大了,每一亩六分六厘才算一亩。这种办法,使繁昌农民减少了百分之四十交差使役的义务。在那“有田须当差”、苛捐杂税多的封建社会里,为繁昌农民减轻了许多负担。如今,繁昌的田地,有老亩和市亩之分,每六分老亩,就是市亩一亩,其原因便在这里。
徐贡员当年的“一碗饭”为繁昌人民带来难以估量的福利。家乡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
在农业生产方式极其落后的年代,人民吃饱饭也难以得到保障,遇到水灾、干旱等自然灾害的时候,粮食减产甚至绝收,老百姓就要逃荒要饭甚至挨饿。战争中,战场上的将士们能吃上一碗米饭,实属不易。
1941年初“皖南事变”暴发时,原驻防繁昌的新四军第三支队五团二营营长陈仁洪和副营长马长炎,于1月13日在东流山血战时身负重伤。为了不给部队突围增添负担,主动要求留在深山隐蔽养伤。他们餐风宿露,与敌人周旋,不能升火,靠吃炒米、生米度日。吃完后就靠挖野菜、收集野果和植物根块进行充饥。直到2月底的一天深夜,他们在背面山腰敲开一户老乡的家门,说明自己是新四军伤员,这位老乡立即叫起已经入睡的妻子为他们烧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当他们端起满满的一碗饭时恨不得一口吞下……从负伤隐蔽开始,他们已经四五十天没有吃过一碗饭了,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碗饭?……
听年长的人说:1960年大饥荒的时候,本县人不要说一碗大米饭,连很稀的稀饭也难吃饱。那时繁昌中学的学生还有少量粮食配给,每餐一组学生一小木桶稀饭,分完倒净后,就连木桶边上淋的一点稀饭,也被同学伸手向上抹一下放到嘴里,一滴也不舍得浪费,那时的一碗米饭也许真的能救活一条人命。
1975年,我在峨山柏树读高中,周五下课较早就想回平铺,下课后我和同学结伴,徒步翻过徐岭来到东岛村,准备翻越五华山再走10华里就到家了。可是到了五华山脚下肚子就饿的难受,两腿开始发软,饿得走不动了!怎么办?我俩想起有位女同学的家就住在山下,也顾不上情面,于是就问到同学家“讨点水喝,歇歇脚”。女同学不在家,她母亲听说是女儿的同学,两个书生很是疲惫,天也傍晚了,估计也饿了,善良的大妈就留我们俩吃了一顿饭,每人只吃了一碗就不好意思再吃了。就这碗饭,让两个小伙子有了力气,快速翻过山头,天黑前赶到了家。不然的话……。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忘记那给我力量的一碗饭,直到最近,才找到了那位同学,登门向她表达了感恩之情。
1977年冬天,我挑着夹篮,带着棉被和一罐咸菜,随着民工大军开到20华里以外的“东山河”工地。挑山河,那可真是艰苦的劳动,从河心将泥土一担一担地挑到河埂上,腿疼肩痛,肚子饿得更快。每天的早餐、中餐我都要用大大的碗饭,加点咸菜吃上一碗,一餐足足要吃掉一斤米饭。那饭就像机器的燃油,是将泥土从河心挑到河埂的唯一动力源泉。
1978年春,我有幸被录取到城市上学。由于家庭条件差,不能经常吃些晕菜,每月36斤粮票根本不够吃。一天三大碗:早上6两、中午6两、晚上半斤,正好维持不饿,一月怎么也要四五十斤粮票才够。除家人省点粮票寄去外,还有我下放的生产队,不知从哪弄些粮票寄到学校,真让我感动,这些我永远不会忘记。
进入工作单位,吃了6年的食堂,总感觉一碗半斤米饭的份量太少。后来一个食堂的孟妈看我吃不饱的样子,打饭时总是“手下留情”多给一点。如今孟妈早已驾鹤西去,但我永远怀念她——善良的老妈妈!
如今,自己年岁已高,煮半斤米两小碗饭吃两顿正好,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了。
安徽唐代诗人李绅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悯农诗,家喻户晓,连绝大多数孩子都会背诵。它教育人们,每一粒粮食来之不易,应当珍惜。然而,当你处于绝境,饥饿无食不能行动的时候,那一碗饭可能就是你救命的“一碗米饭”。这种境况,绝大多数人不会遇到,但爱惜每一粒粮食,大家都应该能够做到!伍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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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