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人文繁昌 >正文

我的大院儿

2019-07-26 15:57:38

今天去退役军人事务局拿文件,来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落。是的,这个坐落在闵家山头上自成一体的小院落,现在叫退役军人事务局了。

你瞧,牌子都挂上去了!

而在过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儿都是气象局的地盘,准确地说,1959年县气象局从东门山头搬迁至此,已历经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无论是建筑的修缮改造,还是人员的经来去往,用“风风雨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气象台站都是再合适不过的。

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都是在这个大院里度过的,直到2004年离家上大学,才算是短暂的告别,从此,也越走越远。和王朔小说里那些大机关的单位大院不同,我的大院儿一点儿也不大,不过是叫了这样一个名字,一栋办公楼、两栋家属楼,外加一个观测场,以及三四间不住人的危房。

大院不大,却是孩子们的天堂。年龄相仿的小伙伴有三个,一个女生比我大两岁,一个男生比我小两岁,还有一个女孩子和我同龄,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度过,我们常自诩是互相看着长大。

那时候,我们发明了很多“玩法”,说是“玩法”而非游戏,是因为现在看来比较幼稚——除了烤红薯烤玉米烤团子这些比较初级的内容外,我们还会把各种花草摘下来捣出汁,在纸上画画;将西瓜子埋在土里,看着它长出小苗却怎么也结不出西瓜;给纸盒里铺上草放在树杈上期待小鸟来睡觉,当然它们从来不曾来过……

太阳快落山了,爸爸妈妈们就开始满院儿的唤孩子们回家吃饭,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临了,不忘约定——明天继续出来玩。

有时候,小孩子之间也会有矛盾,就用石子在墙角偷偷写上“某某某是大坏蛋”,然后抵死不承认。后来有一次回去,看见楼道里二十多年前写在墙上的字居然还在,心里竟然带着几分欣喜。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繁昌,城北过了铁路桥都算是郊区了,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娱乐活动。那时大院附近的舟桥旅部队还没有搬走,每到周末都会放映露天电影。一到放电影的日子,附近几公里内的居民就自带小板凳聚到一块,夜色就是天然的暗房,幕布一挂,电影开场。那时的电影没有太多新片,大多是老片子,其实人们对看什么影片并不十分关心,更多的是一种难得的集体娱乐方式。

大院的西北角种了几棵香樟树,其中有一棵最大的,是六岁那年我和爸爸一起种的,那一年大院里家属楼落成,我们从办公室搬到了新家,因为户型比较“西晒”,爸爸就说在窗户下种棵树,长大了就能遮阴。

如今,树还在,住在大院里的人却纷纷搬走了,人们嫌家属楼有些旧了,五十几平方米的房子没有大客厅、没有大飘窗,洗澡、做饭的地方也都很小,但我却清晰地记得这座小楼竣工时人们欢天喜地情景。

前些年的时候,气象局大院儿这一块被列为拆迁区域,拆迁办也进驻工作了好长时间,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搁置了下来。从情感上来说,我也是不愿意的,城市的更新,会不会连同记忆一起清零,至少,你没法再去找到一些实体的参照,去睹物思念时光。李凌静

 

 

稿件来源:

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