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2018-08-10 15:30:36
路是走出来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作为当时的知青,从芜湖市区到繁昌已经整整五十年了。几十年来,芜湖——繁昌,繁昌——芜湖也不知跑了多少个来回了。无论骑车、坐班车,还是现在的自驾车,每每看到沿途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不断变化,总是激动不已,感慨万千。半个世纪过去了,弹指一挥间啊!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未七十年代初,321省道是市区通往繁昌的唯一公路。中山桥至繁昌的班线上下午各两班。这每天四班远远满足不了来往客流的需要。更多时候也只能乘坐每天一班的康复路至繁昌的火车。
321省道芜湖至繁昌段从市区中山南路的羊毛埂开始,是沿着逶迤的长江大堤修建的沙石路面,路面窄得仅仅能够满足两车交会。当时的澛港桥是单向车道,来往车辆只能依序轮流通过。钢架的桥面上镶嵌着长条木板,汽车上桥总是发出强烈的金属撞击声和木板的摩擦声。从车上透过桥面木板的空隙,看到桥下漳河的流水,总是担惊受怕。
从澛港桥到螃蟹矶的公路,依然是沿着江堤修建。为了少占农田,螃蟹矶过后,不是依山就是堤上。弯弯曲曲,车速极慢。经三山,过横山,路面多半依山而建。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到了河沿山,最担心的是河沿山陡门(大闸)。闸桥建在河沿山的河沟上,宽度仅能供一车通过。上行的车辆必须一个右转弯才能上闸桥,上了闸桥必须开足马力冲坡上河沿山。每当班车驶到这里,心里总是一阵紧张,冷汗直冒。上行的车辆还好,下行的车辆那就更悬了。汽车从河沿山畔一个下坡驶到闸桥上必须马上左转弯,否则就有冲下路沟的危险。在这段山路上开车,驾驶员一点不得马虎。
过了河沿山到达三元口,透过车窗远远望去,脊岭头象一道幕墙拦住了去路。汽车在岭下就开始换档加速,慢慢地往上爬。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排气管冒出浓浓的黑烟,水箱开锅了。汽车在脊岭头爬坡的过程中,不时看到一道令人惊心动魄的景象。那就是带着小毛驴拉板车的人群。毛驴和人同时拉着一辆装满石片的大板车。赶车人左手扶着车把,右手持着鞭子。不时地用鞭子抽赶卖力的小毛驴拼命拉车。这群拉车人在岭下就会停下来,然后一头毛驴一辆车,一人撑车把多人在车后推。就这样大伙儿齐心协力,把一辆辆载重板车盘上岭。全部毛驴和车辆上了岭,大家会坐在路旁歇一下,一边擦汗,一边啃着自带的干粮。
汽车紧赶慢赶,快到县城还有一个芜铜铁路平交道口,遇上火车运行拦道,只得耐心等待。从当时的中山桥汽车站到繁昌汽车站,一个单程没有两个半小时是不行的。
过去的繁昌县城受铁路、河流、山峦以及高压电网的的影响,特别是地方经济发展缓慢、财力匮乏。多少年来,只能是依山就水,零星打造。东建一块,西建一块,很难有一个整体规划发展的蓝图。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乡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民离开土地到城镇发展的人越来越多。城镇的扩大、道路的建设已迫在眉睫。当时流行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路对城乡经济的发展,物资快速流通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321省道芜繁段经过了五次大的改扩建工程,修桥建闸、拓宽降坡、抛弯取直、更新设施。特别对澛港闸桥、螃蟹矶立交、河沿山泵站、脊岭头降坡、芜铜铁路公铁立交进行了改头换面的建设。2016年末,随着澛港闸桥建成通车,一条路面设施完善,机动六车道、非机支车道、人行道分明的芜繁快速通道展现在我们眼前。从澛港闸桥到繁昌县城繁阳镇的前沿社区横山,只有半个小时车程。脊岭头多次大幅降坡,加快了横山与繁阳主城区的融合。每当我骑行在芜繁快速通道上,看到宽敞、平整的非机动车道伸向远方,随着脚踏有节奏的上下,不禁吟起自创的《忆江南·骑行乐》:“芜繁路,往返几多年。昔日慎行弯道险,如今驰骋纬经连,车捷喜心田。”这首词充分体现了有过亲身经历、发自心底的对芜繁路今昔巨大变化的感慨之情。现在从芜湖市区到繁昌,除了321芜繁快速通道,还有长江南路、沿江高速、宁安高铁等多个通道。
繁昌县繁阳镇主城区的道路建设也如火如荼。根据周边的自然环境,相继开通了繁铜(陵)北外环和繁南(陵)东外环,统称繁阳大道。它与先前开通的南外环马仁山路和西外环四纵路,形成了一个周长近20公里的大棋盘。为解决峨溪河和芜铜铁路的自然屏障,自西向东先后修建了西外环桥、柯冲桥、金峨桥、龙亭桥和东外环桥,改造拓宽了原有的南门桥和东门桥。峨溪河上公路桥由原来两座增加到七座。为方便社区居民出行,峨溪河上增建了繁阳小区和阳光花园小区两座步行桥。
过去芜铜铁路南北两侧的交通仅有一个铁跨公立交桥和一个平面交叉的铁路道口。现在又增加了西外环、龙亭路、东外环三座立交桥。原有的一个铁路道口也改建成公铁立交桥。至此繁昌县繁阳镇已形成了一个主干道四横五纵,南跨峨溪河,北穿芜铜铁路,布局合理,四通八达的新繁阳。
成士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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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