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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桑椹

2018-05-02 08:40:55

  橘子红时,爱情似乎也成熟了。雨打芭蕉的时节,最适合演绎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然而,在我的家乡没有橘子,只有桑葚。桑葚黑时,虽没听说过演绎出缠绵悱恻的爱情,但桑葚黑了的时候,我们小孩子倒很高兴,因为那是老天赐予我们纯天然的免费零食。

  村子里的桑树很多,我想所谓“桑梓,桑梓”,便是故乡的象征吧,是每个游子心里永不磨灭的乡思。又到了桑葚满枝头的七月天,缕缕的思念里,自然也少不了桑树的影子。

  家乡的桑树啊,一直在我梦里摇曳,仿佛伸手便可触到,俯首便可捡拾。还有绿阴掩映的桑树下,有着我们难忘的童年。

  如今,家乡的桑树已经离我远去,老家的场院里,也已经没有了桑树,它们早已消失了痕迹。偶尔在墙角冒出几片碧绿的枝叶来,让我知道那曾经是华盖如云的桑树的家……

  远离了桑树,也就意味着远离了故乡。然而,我对于桑树的爱和故乡的怀念却与日俱增。每当在路旁见到一株桑树,哪怕它只是野生的,也有那样深的亲切感。所以,对现在单位院子里的几株桑树便格外瞩目了。

  院子里,几株不大的桑树是前年从其他地方移栽过来的。这几年天气干旱,它们生长得格外艰辛。但是,顽强的桑树却坚强地活了下来,而且很快就结出累累果实。天气逐渐热起来之后,桑葚由青而红,由红而黑,密密麻麻地掩映在碧绿的叶子下,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告诉我们可以采摘了。于是,这几株桑树成了同事们上下班时候光顾的宠儿。走到那里,伸手就可以摘几个尝尝鲜。酸甜的味道里,让我总是想起童年的往事。

  小时候,家的院子里有两株特别高大的桑树,虬枝盘旋,巨大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盖,遮蔽了几乎半个院子。给院子里带来了大片的阴凉。桑树下,孩子们嬉闹着游戏,妈妈和奶奶在树阴下纳鞋底、摇着纺车纺线。但最惬意的莫过于爬到桑树上去摘桑葚吃。但我天生的笨手笨脚,总是爬不上一棵树,更何况有恐高症,稍微登高一点就腿软头晕,紧张得要命。可弟弟天生是个爬树的好手,无论多高的树,在他的眼里都是如履平地。爬到高高的大榆树上摘榆钱,爬到高高的大柳树上掏鸟窝,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不费吹灰之力。自然,爬那桑树更是不在话下了。但我与弟弟从小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情打架拌嘴,有的时候甚至打得记了仇,几天里谁也不理谁。因此,现在还记得他骑在高高的桑树桠杈上,一边把又大又黑的桑葚往嘴里放,一边朝我做着鬼脸儿,嘿嘿地笑。“馋死你!馋死你!”而我呢,气得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实在馋不过,则拣几个掉在地上的桑葚吃一吃。但弟弟毕竟比我小两岁,脑子没我灵光,我通常会用一句好话,或者一个承诺让他放弃前嫌,把又大又黑的桑葚抛下树来了。

  现在,老家的院子里的桑树已经没有了,而我们也已经长大成人。或许,当这个时候看到桑树或者看到卖桑葚的,弟弟也和我一样想起童年的事情来吧。冯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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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