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蛙鸣故乡情
2016-08-01 08:36:24
忙完一天家务,陪妻携子下楼纳凉,走在钢筋水泥建筑中间,踱步于铁栏栅围着的柏油路旁,不时有声声哇鸣钻进耳内。小儿甚是好奇:“爸爸,这是什么声音?”“青蛙!”“在哪?”遂蹲下身子寻声去找,可哪里是它身影呢?!看着小儿那调皮的身影,儿时的乡情乡景不禁浮现脑海。
记忆中,雨后黄昏,小雨初歇,田间地头,房前屋后,便有蛙声响起。先是一声独唱,虽并不嘹亮,但传得幽远,仿佛一缕轻烟,悠悠冉冉,随风飘荡。然一声未停,便有几只青蛙接声相应,独唱变成了小合唱。这一边刚唱响,那一边立刻应和。有的高昂,有的低沉,有的急促,有的悠扬,此起彼伏,相互交融,蛙声一片,奏响故乡夏夜最美妙的乐章。星光璀灿,可雨点滴答,蛙声就像一条潺潺的溪泉,水韵十足,让人沉醉。静静聆听,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领唱,或和音,或粗亢沉雄、或清澄明朗,跳过河岸,挂上树梢,进入窗户,弥漫心间,如一曲纯净的天籁之音,自然,舒畅,流动,安详。不用说蛙声里那满山的苍翠、枝叶上的水珠,习习的凉风、清新的空气,仅这高低起伏的蛙鼓如潮,就能让人心底生出一抹绿意、一丝凉爽、一些遐思……
聆听蛙鸣,最是月白风轻的仲夏夜。入夜的故乡显得有点凝重,如同一个处在豆蔻年华的少女,显出几许的娇羞与内敛。每当月朗星稀,流水潺潺,绿竹婆娑的夏夜,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在门前,地坝,河边摆上竹床,边轻摇着蒲扇边议论着庄稼的收成。夜风如水,空气中氤氲着稻花、荷叶和青草的幽香,蛙声便从四面八方响起。它们时而稀疏如古刹晨钟,时而繁密如急雨骤至,时而舒缓如小河淌水,时而激越如春江潮涌。这如诗如歌的蛙声,是那样的执着痴迷,那样的安乐祥和。
故乡蛙声,那充满山水野趣的歌唱,把对夏的歌颂和生命的激情渲染得淋漓尽致,为乡亲们带走了耕作的疲劳,带来了欢乐和对丰收的憧憬。城市蛙鸣,虽无故乡的韵致,但一样展示生命的坚强,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范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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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