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人文繁昌 >正文

一汀杏花吻春风

2016-03-14 08:38:05

  春风不经意地吹过峡江两岸,带来了春的讯息。随风摇摆的草木开始褪去枯黄,有些着急的花儿忙着吐蕊。最早的,便是一树树深红浅红的杏花了。

  杏花是我最熟悉的花儿了。儿时老家很多房前屋后都有杏子树,最多的要数小溪旁那一大片杏树,每当看见枝头开始打蕾时,就知道春天要来了。那个时候,一汀杏花就是对一个季节的期盼。

  记得小时候吃的最多就是杏子了。每当我们偷偷从树上摘下还没完全成熟的杏子时,母亲总会说要少吃点,“桃饱杏伤人”,杏子吃多了不好,这句话一直刻在记忆中。但到杏子成熟时,那种恰到好处的浅黄,那种饱满的柔软,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总是抵不住诱惑,直吃得肚饱口停。

  于是,每当春天到来时,我们便是天天盼,日日想,夏初时那变成或是浅黄或是深黄的杏子。随着春风一遍又一遍地吹过,那片杏树的花儿也由深红慢慢变浅,最后完全变成一树一树的洁白。到了这个时候,就知道树上开始挂果了。

  “杏花白,桃花红,漂亮姑娘找老公……”在老家,好象春天娶媳妇嫁姑娘的特别多。最疼爱我的小姑姑就是杏花开的时候出嫁的。小姑姑出嫁的那天,我清楚地记得她哭得好伤心,接亲的队伍走出好远,她还在回头张望。爷爷拉着我的手,就站在村头那片杏树林,直到望不见穿一身新衣的小姑姑的背影。

  小姑姑还没出嫁的时候,会常带我到杏树林玩,她在小溪里洗衣裳,我就在杏树林里一棵挨一棵地钻着好玩,数一排有多少棵。杏子熟了的时候,小姑姑会把高高树上小孩子摘不到的杏子弄下来,剥开薄薄的皮,挨个儿喂给我们吃。

  或许杏树喜湿,有杏树的周边总会有水。你看,王安石的《北陂杏花》就开在水边的高坡上。“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春雨淋沥过的杏树,叶青枝茂。即使是被吹得纷纷坠落,也能看到它妖娆的身影。

  杏树在长江西陵峡畔非常多,不经意间就会在溪边在田头看到一棵两棵。当三月烟雨蒙蒙时,杏花却不顾风雨开得恣意。雨催杏花开,花白随春去。飘飞的是春雨,飘零的是杏花,很多时候却是雨与杏花一同洒落。

  就是这看似平常的杏花,也惹得诗人淡墨浓写。“红杏枝头春意闹”,那是杏花的满腔热烈;“一枝红杏出墙来”,那是杏花的一路风情;“看尽春风不回首”那是杏花的执着;“半开半落闲园里”,那是杏花的闲情……“浩荡风光无畔岸,如何锁得杏春园。”满目芳草绿,点点杏花雨。暖意融融的春日里,穿行于一汀杏花林,体会烟雨时节的素白春色,感受一季的等待与希冀,那心便是无限的明媚与开朗。

稿件来源:

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