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
2015-09-28 08:50:37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流火常被误读为盛夏天气炎热如火,其实它出自于《诗经.豳风》,此“七月”为农历七月,初秋,指的是火星的位置从中天西降,意味着暑退秋至。
很多文学作品在描述秋的时候免不了都是一派肃杀悲凉之气,但我更愿意以和煦的方式来与此时的秋相处。一点新萤报秋信,秋正是在渐少的“点点飞光”的秘密漫舞中悄然而至的。夏夜的自然中最美丽的是萤火虫,立秋后,但凡灵气的萤火虫和蝉儿们大约都在享受过短暂的生命之后,在这个宇宙中一批又一批地消失。这时,替代他们名伶角色的使命由使秋素得迷人的蟋蟀担当。正如早在3000多年前的甲骨文中“夏”是蝉的象形,而“秋”则是蟋蟀的象形。蟋蟀之鸣素来代表秋声。蟋蟀的鸣叫声在一般意义上总给人一种即将逝去的无奈,其实如果有在乡村傍晚乘凉过的人会更愿意把它解读成一种秋的沸腾,是将这种极尽沸腾的耀亮定格为类似是秋的告别。可能是因为进入秋季,白昼渐短,自然界由盛转衰,人比较容易伤感,才有所感慨的吧。
其实不妨在此时节,约上三五好友,河边泛舟或沿河散步。以我自身儿时的记忆回想,秋光清浅,秋明空旷,此时水被滤得清透,不再水光潋滟却汇合为成熟之后的淡然。任何色阶都在这清敛中和谐共生浑然一体。因此王勃有得“秋水共长天一色”。
从古至今,原始的大地农作物一直都是秋天最具代表性的颜色之一,秋天,不似春的蠢蠢欲动,亦异于夏的傲然盛放,它是对生命元素和自然元素的重新整合和呈现,你如果有机会站在一望无际的山野顶端俯瞰秋收的话,想也知道那将会是一片沉甸甸和成熟的生命成品。如同小学课文里童趣的描述那般“高粱涨红了脸,麦子笑弯了腰”。
秋分时节,天高、云淡、气净、风轻。偶然途径野荷花池时还会残存有朵朵荷花,不自觉让我涌现出小学自然课上老师教我们制作天然荷花茶的记忆。
犹记得老师说采摘野荷花为最佳,将冬片茶用棉纱布包好置入荷花中,再以粗棉线固定花苞放入冰箱一周,取出后以碗泡法冲泡,自然清爽。是啊,现代人久居烦嚣城市,饮食油腻、久坐气血不通,腰腹鼓胀,秋季饮入天然的荷花茶,可以调节肠道,排出毒素积累,让身体回归自然循环,自然是极好的选择。
现在已进入仲秋,天地平和而肃静,肃静是萧瑟前的肃清,肃清是一种素面朝天的恭敬,是坍缩,是为了清理夏壅而冬藏。桂花将谢,虫鸣声倦,继春之日光、夏之狂热之后,我们无可规避地走进了秋之故事。大自然年复一年地呼应着如同当年韦瓦第的经典名作《四季——小提琴协奏曲》,现在要呈现的是“韦瓦第计划”的第三波——秋。苍苍秋雨簌簌落,树湿风凉草叶黄,就这样,农历八月即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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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