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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年货

2015-02-16 08:24:42

  当年的脚步越来越近时,村子里就热闹起来了。“年货”成了令大人们忙前忙后,孩子们欢喜兴奋的关键词。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置办年货的美好记忆,仍令远在他乡的我倍感温馨。

  民以食为天,操办食材是备置年货的重头戏。每年腊月二十一到,故乡街市上天天都有“集”,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连绵起伏的叫卖,将年味儿烘托得格外浓。跟着父亲赶集买冬藕、芹菜、土豆、粉条、猪肉、鲤鱼等年货,也成了我最幸福的童年时光。当时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奔波了一年回到家中,让妻儿老小过一个肥实年,也是他最强烈的心愿。到了中午,父亲总带我下馆子,给我要上一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肉片汤,我美滋滋地吃得肚儿圆,而他只舍得买张烧饼充饥。

  小年一到,母亲就闲不住了,开始发面做年馍。小年当天,她天不亮就起床,烙香辣可口的火烧馍。在随后的几天里,她还要不停地蒸馒头、菜包馍、豆包馍,尤其是年三十早上,还要给我们蒸肉包馍。看着全家人有滋有味地吃着,累得腰酸背疼的母亲,总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置办豆腐时,为了实现性价比的最大化,父母常常要起早打井水,将黄豆淘洗、浸泡好后再捞出备用。每到这时,年迈的爷爷、奶奶也起来帮忙,我则帮助大家捆柴火,那是真正的全家老小齐上阵。随后一同将东西送到村头山伯家的豆腐坊里,不但能磨豆腐,还能得到豆腐脑、豆腐皮、豆筋等美食。连副产品豆腐渣都不浪费,那可是牛羊的上好饲料。儿时最爱喝的是豆腐脑。现磨的生豆浆过滤、加热、点卤后,母亲总会给我舀上半瓢雪白爽嫩的豆腐脑,再撒些白砂糖,醇厚鲜香中透着绵绵清甜,令我欲罢不能,吃完还想吃。看着我那副贪吃相,山伯取笑道:“小杰这么能吃,看把家吃穷了将来咋讨媳妇?”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对于孩子们来说,有了好吃的,再有身新衣穿,这年就更圆满了。父母总是在过小年之前就给我买好了新衣新鞋,但直到大年初一早上,我起床捡过鞭炮准备拜年时,才让我穿上。这既是为了图个“新年一身新”,也是为了避免我提前穿上弄脏。通常是新衣一买,我的心就飞了,每天都要打开箱子翻看一番,急切地盼着年的到来。现在想来,这些事已过了二十多年了。爷爷、奶奶、山伯已相继病逝,父母的白发与日俱增,我漂泊到千里之外的豫西灵宝也有十年了。客居他乡,每当春节临近,儿时的年货记忆就会浮上眼帘,温暖着我的心绪,牵动着我的乡愁。羊年春节就要到了,我要及早赶回老家。或许,对于父母来讲,再没有比团圆更温暖的“年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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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