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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韩国光

2011-11-14 09:55:41

  我与韩国光先生相识于十多年前。那年那月,我尚在珠城蚌埠东郊的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里煎熬着青春。说是“煎熬”,委实不夸张———企业效益每况愈下,跳槽者数不胜数,惟我贪恋着故园近在怀远的便宜,一时又寻不到什么门路,便只能苦守着那个“泥饭碗”捱日子了。偶尔,烦闷难遣,我便移情书报,在稿纸上胡乱发泄,偶也投给《珠城周末》《蚌埠青年》等报刊。然而,因心绪难平,文字狰狞,故发表者终是寥寥,我亦因此而惆怅万端。偏偏那时节,常能从《珠城周末》《新安晚报》等报上读到韩先生的大作。他的文章往往篇幅不长,语言朴素却不粗陋,看似寻常生活琐事,实则暗蕴人生智慧。更让我钦服的,是其在字里行间流露的对待生活的态度:积极,昂扬,执著而知足。我便产生了拜访他的想法,以期他能为我这个迷茫的初学写作者指点迷津。好在那时,见报作品的末端多附有作者的工作单位或通讯地址,我于是轻而易举又十分冒昧地寻到了韩先生的家。

  韩国光先生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两道浓眉下那敏锐又和善的目光。当我惴惴然说明来意时,热忱爽朗的韩先生竟毫无保留,从读书到写作,从庸常人生到理想生活,侃侃而谈,谆谆劝勉。说到兴奋处,他竟手舞足蹈,孩童一般无所顾忌,坦然相向,使得原本拘促不安的我渐归平静,并获益匪浅。犹记得,韩先生告诉我的“小秘密”:在天桥东首,有一家报刊亭的邮票可以七折购到,这样可以节约一点钱,从而用来买书看。他还取出自己的投稿信封给我看———那些较厚的牛皮纸信封落款处,竟赫然印有“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韩国光”等醒目的红色字样,原来竟是他专门赴某印刷厂印的!我一来惊奇于他已是省作协会员,二来亦诧异于他的这种做法,心底里甚至还涌起一丝鄙夷———这未免也太自傲了点吧!然而,韩先生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刮目了:自己印信封,每只比市场上可以便宜一半,想时日一久,亦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而别出心裁地在信封上印自己的名字,是想给报刊编辑留下“一见难忘”的印象,毕竟那个年月,甘做缪斯女神的俘虏者亦是随处可见,手写稿能否变成铅字,实力之外,还得靠点“运气”,而这得自己争取……

  之后不久,韩先生和夫人一道,竟辗转觅至我所在的企业来看我。那是个朔风凛冽、雪花飞舞的冬日,当我从同事口中获知消息时,很是惊喜,一路从车间狂奔至宿舍楼下。翘首望去,韩先生与夫人正立在二楼走廊间朝我微笑呢!我赶忙跑上楼,把他们请进屋。他们夫妇俩对我的工作、生活非常关心,详询细问,情真意切。最让我感动的,是他们竟然给我带来了一床棉被!想想,我们非亲非故,仅一面之交,我本以为他们是为自家添置的,那天只是顺道来看我,未料,他们知道孤单单漂在珠城的我薪金可怜,怕我受冻,故而特意为我选购的!尝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一床棉被如熊熊之火,照亮了夫妇二人的良善热肠,更温暖了我在困苦艰辛的生活里几近枯寂绝望的心。在韩兄的鼓励和指点下,我的写作水平亦渐长,在《珠城周末》的“生活潮”、“七色光”等版面相继发了不少小文。

  再后来,我只身来到了江南,找到了新的工作。素日余暇,读书与写作,依然是我不变的嗜好。而投稿,也绝少使用信封、邮票了。但这些年来,每每念及韩兄和夫人曾经对我的帮助,年届不惑的我总是感动如昨。好在如今有短信,有博客,还有电子邮件,尽管时空迢遥,亦不妨互通有无。当获悉韩兄偶患疾病却仍旧笔耕不辍时,我禁不住劝他多多珍重,并暗暗地祈福于他;当我从韩兄的文章里读到他们一家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却温馨祥和时,我亦为他们感到由衷地高兴。我想,哪一日再回珠城,我一定会再去拜访韩兄和他的家人的,一定!

稿件来源: 繁昌周刊

编辑: 刘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