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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 米 老 张

2009-08-27 14:55:39

  说老张爆米有两个意思,一是他做的事是炸爆米,二是的牙齿有4颗向外爆着,跟人说话,不笑也像在笑。炸起爆米来,脸上都是煤灰,只有那牙齿是白的,像炸开的爆米,常常引得人发笑。老张说,他做炸爆米的生意,也是受到了爆牙齿的启发才做起来的,不想,一做还就做出了名。

  炸爆米,就是把米放在一个闷罐里加热,到一定的程度,将闷罐打开,“砰”的一声,米一下膨胀开来。一粒米变的老大老大,所以,人们又把炸米的铁罐叫做粮食放大器。炸出来的爆米,脆而酥松,很是好吃。不但可以炸米,还能炸玉米,炸蚕豆等。那时,食糖紧张,零食很少,就是有零食,买也需要钱,哪有在家里瓦一碗米来得顺当,所以,炸爆米的生意一度很是走俏。

  况且老张炸爆米的手艺也好。炸爆米最难掌握的是米燃烧的程度。铁罐在煤上烧,一手拉风箱,一手摇铁罐,使米在铁罐不停地翻身,眼睛还要看温度表,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炸得焦了,或者“铁”了(没有炸起来)。老张炸的不管是米,还是玉米,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不吃,看了人也爱。那时,不管是在集镇,还是在乡村,只要隔一段时间听到“砰”的一声,准是在炸爆米,而炸爆米的人也十有八九是老张。

  雨天,农忙的时候老张就在家里炸。他家就住在小镇,有一间门面。小镇附近的农户想吃爆米,就瓦一碗米到张家炸。晴天,农闲时,老张就下乡。下乡时,一个人是不行的,老张就带着他的老伴。老张的扁担一头挑铁罐子,一头挑煤球,早上出去,很晚才回家,为的是做村民下工时的生意。村民们下工时,看到爆米老张在炸爆米,就急急地到家里的米缸瓦米,再带两个鸡蛋,作为炸爆米的工钱,放学回家的孩子就可吃到又香又脆的爆米了。有时路走得远了,老张夫妻俩就在乡下歇,淘几把米放进钢精锅,在炉子上烧,再打两个鸡蛋在锅里蒸作为下饭的菜,也够艰苦的。

  老张炸爆米,一炸就是二十多年,6个子女就在老张的炸爆米的“砰砰”声中长大。因为长时间的弯腰曲背地摇铁罐,拉风箱,老张的背就不知不觉地弯了,到后来,弯得竟和电视上的刘罗锅不相上下。而随着生活的好转,吃的东西多了,人们对爆米已经失去了兴趣,老张的生意是越来越淡,最后竟淡得没有人上门,老张只好关停了他的炸爆米摊子,由他的6个子女每月给些生活费过日子。

  因为年纪大,老张的几个爆出来的门牙也告老还乡,对此,老张常常和人说:“爆牙没了,爆米歇了,我也要回‘家’了。”有戏谑,也有辛酸。柏寿旺

稿件来源: 今日繁昌

编辑: 繁昌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