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记旧
2010-09-30 14:44:57
繁昌县位于长江中下游,东北临江,西南多山,土地肥沃,气候温和,四季分明,风景秀丽。它不但是个鱼米之乡,而且盛产竹、木、柴、炭,在地下还蕴藏着丰富的矿藏(煤。铁、锌、铜、瓷土、石灰石等)。距我国四大米市之一的芜湖市很近,水陆交通方便。它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应当是个繁荣昌盛的县份,但在旧社会,不但民生凋敝,灾荒连连,而且变态畸形,县城是县府所在地,它更具有代表性。
解放前的繁昌城,只有2千多人口,却设有好几家鸦片烟馆和一家土膏店,吸毒的人很多。他们都是面黄如腊,骨瘦如柴,什么事都不能干,成为社会的寄生虫。据说那时每市两烟土价,英土为5元,川土为2元5角,每人每月吸烟土约l市斤,折合大米就有15担之多!当时政府表面说禁, 其实借禁烟卖“吸烟证”,从中索取巨款。吸鸦片者耗资之大,令人吃惊,倾家荡产者,比比皆是。
市场上所见到的绝大多数是洋货,如洋火、洋布、洋肥皂、洋烟、洋油、洋糖等充斥市场,以致民族工业无法发展。
当时城内有5个保(春谷,龙亭、中东、文奎、复北),街道狭窄,崎岖不平。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却设立了众多的教堂和庙宇。如天主堂、圣公会、修道院、城隍庙、关帝庙、夫子庙、观音庵、大圣庵、万寿寺、绿萝庵、五猖庙、土地庙等。每条街,每条巷,到处都有庙宇。
城隍庙的阎罗十殿,更是阴森可怖。县城里还有神汉、巫婆,他们蒙蔽群众,招摇撞骗。当时,东门内有一神汉,西门外有一巫婆,装神作鬼,骗取钱财。如神汉自称是“七姑娘”,是什么仙姑附体,家里供奉牌位,帷幕上悬挂着“有求必应”的横额,两旁挂有信男、信女赠送的锦旗,供案上陈列着供果茶具。终日灯火不熄,香烟缭绕,为人“召亡”、 “超度”,使得许多人上当受骗。另一巫婆自称“牛头神”下凡,给人家“上神”、“召亡”。城内有一家男孩生病,请她上神治病,晚间在病人家设坛,只见她呵欠一打,双臂一挥,高声唱道: “我是某仙来了……”,接着装神弄鬼,一阵折腾之后赐“药”治病,岂料病孩耽误了治疗,病情加重,越日不幸夭亡,家长后悔莫及。
此外,还有算命的、卜卦的、看相的、拆字的、看五星盘等形形色色的迷信职业者,这些,既是人民的吸血虫,又是麻醉人民的工具。
过去,官僚、地主只知道敲榨,剥削,根本不谈兴修水利,民国20年(1931年),大水成灾,最高水位仅12.87米,而繁昌所有的圩口全部溃破,城内水深数尺。民国23年(1934年)又遭大旱,由于农民没有蓄水和排水的设备,以致赤地千里,籽粒无收。在那时哀鸿遍野,饿殍纵横,卖儿卖女,逃荒求乞者到处皆有,真是惨不忍睹。
民国16年夏季两月无雨,火伞高张,赤地千里,田土龟裂,禾苗枯槁,人民盼雨心切。封建统治阶级为了安定民心,竟演出一场求雨闹剧。被命为父母官的县长,光头赤足,穿一双草鞋,领队上街祈天求雨。行列前有两面金筛,鸣锣开道,左右两面杏黄旗,迎风飘扬,上写着“天降甘霖”、 “油然作云”、“沛然下雨”等字样,由两入抬着一只大铁锅,锅里焚着大香,烟云缭绕,香气薰人,后面抬着一只水缸,里面养了一条鳝鱼,象征着是一条黄龙,后面跟着六小文武官员、士绅等,浩浩荡荡地自北向南周游一圈。然后焚香拜叩,送“黄龙”归海。结果迷信终归无济于事,旱情越发严重。
1927年旱灾之后又迂蝗虫为灾。于是县城绅商各界又要集资“打醮”。
“打醮”仪式甚为隆重,先期数日即着手筹备。参加筹备人员,多系绅商界人士, 由一名较有声望者为会首,主持筹备工作。醮坛设在县商会,开醮时,几名道士整天坐坛,锣鼓喧天,经声琅琅。会首担任主祭,,行隆重的跪拜礼。祭礼毕,上街环行,会首手提灯笼, 走在前面,后面是锣鼓乐队及戏扮的20名幼童男女。伴有杂耍、游戏。接着是一班道士, 穿戴着道士衣帽,边走边敲打法器、诵经念咒,招摇过市。打醮的繁华、热闹,与农村灾荒的凄凉景象形成强烈的对照。
20年代末、30年代初,我县没有公立医院,以后虽然有一所医院,也只有一个医生,到后来办理戒烟才有两名医生。当时医疗设备差,也没有病床。至于人民卫生防疫工作,更无人过问。所以解放前常常疫疠流行,每年死于麻疹、脑炎、伤寒、肝炎、疟疾、肺结核及血吸虫病者,不知凡几。
解放后的繁昌县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不论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医药卫生、城镇建设等方面,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城镇建设更取得巨大的成绩。现在,繁昌人民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着四化建设的高峰阔步前进,一个真正繁荣昌盛的新繁昌城将一定会屹立在峨山之下,漳河之滨。
稿件来源: 繁昌文史资料
编辑: 刘子俊